7月10日,《工業和信息化部科技型企業孵化器管理辦法》(以下簡稱《管理辦法》)正式施行。這不僅為孵化器發展厘清了思路、明確了方向,而且將進一步推動科技創新與產業創新深度融合,強化高水平科技服務,適應新時代高質量發展需要。
近期,記者采訪了多位行業專家學者和從業者,聆聽了他們的觀點和見解。
采訪對象:
南通大學副教授沈風雷
上海社會科學院創新創業經濟研究中心主任李湛
天津國科火炬企業孵化器研究中心主任王偉毅
中國技術創業協會孵化分會秘書長王曉利
北京創業孵育協會理事長顏振軍
河北省科技企業孵化協會秘書長李靖
武漢東湖新技術創業中心主任龔偉
北京中關村上地生物科技發展有限公司總經理劉榮耀
北京普天德勝科技孵化器有限公司總經理鄧昊
記者:你怎么看待此次發布的《管理辦法》?有哪些讓您印象深刻的地方?
沈風雷:《管理辦法》的出臺是多重需求驅動下的必然選擇。此次工業和信息化部發布的《管理辦法》,我認為不僅是孵化器行業發展的內在需求,更是服務中國式現代化、應對內外環境變化的必然舉措。從宏觀背景看,我國要在科技成果轉化和新興產業孵化上下更大功夫;從行業層面看,國內外經濟形勢快速變化,產業變革對孵化器的服務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從孵化器自身看,經過多年發展,行業已從規模擴張轉向質量提升,亟須新的規范指引方向。
談及印象深刻之處,有幾個關鍵點值得關注:
1.主體改變。名稱從“科技企業孵化器”調整為“科技型企業孵化器”,雖僅一字之差,但更加突出“科技型企業”這一孵化主體,明確了服務對象的“技術密集型企業”屬性;
2.要求提高。對孵化績效的要求顯著提升,更強調“深度服務”而非簡單的物理空間提供;
3.模式升級。運營核心落在“創新創業生態”構建,從“二房東”模式轉向“生態服務商”模式;
4.銜接順暢。文件特別注重新舊版本的過渡銜接,并對偏遠地區給予15%的標準放寬,體現政策的包容性;
5.職責清晰。明確劃分國家與地方層面的職責分工,避免政策執行中的權責模糊。
李靖:這次工信部發布的《管理辦法》,對孵化器行業來說,是一次意義重大的科技創新體系變革的標志性事件。它適應了當下科技創新與產業創新深度融合的新趨勢,給行業未來發展厘清了思路、明確了方向。
《管理辦法》劃分了標準級孵化器和卓越級孵化器。標準級孵化器對標原國家級孵化器,充分考慮到政策的連續性和穩定性,能讓原有的國家級孵化器平穩過渡。卓越級孵化器則對標國際一流,聚焦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突出行業引領性和孵化模式的創新。這一分類方式,為不同發展階段和水平的孵化器提供了清晰的發展路徑,有利于行業整體的高質量發展。
龔偉:這份行業期盼已久的文件,以清晰的藍圖指明了新時期孵化器的發展方向,特別是明確提出了孵化器產業孵化屬性,培育卓越級孵化器,對我們武漢東湖新技術創業中心正在山西長治進行的煤基固廢資源化利用產業孵化多年探索實踐,深感振奮,更倍感責任。
《管理辦法》最鮮明的特征在于其強烈的產業屬性。文件20多次提及“產業”,旗幟鮮明地要求孵化器“助力傳統產業升級、新興產業壯大、未來產業培育”,推動“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深度融合”。這精準回應了國家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戰略需求。
卓越級的產業導向:文件設立卓越級孵化器,首要標準即是“強產業屬性”,要求聚焦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領域。這與東湖創業中心當前在山西長治深入探索的“煤基固廢資源化利用產業孵化”實踐契合。我們認識到,未來孵化器必須深度融入特定產業鏈條,成為產業創新的重要推手,而非僅僅是企業的物理空間提供者。
功能定位的升華:新版定義強調孵化器是“為科技型初創企業和創業團隊提供全周期、專業化服務”的機構,其核心功能最終落腳于“推動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深度融合”。這標志著孵化器從以往側重企業個體培育,升級為服務產業整體創新生態構建的關鍵節點。
鄧昊:新《管理辦法》出臺,行業期待已久的目標和方向已經明確,孵化器正式進入新的發展階段。
新《管理辦法》弱化了單家企業使用辦公空間面積的要求和孵化時限,與眾創空間-孵化器-加速器全周期孵化相適應。
《管理辦法》突出“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深度融合”,二者充分融合,是我國深入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內在要求,對于培育新質生產力,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至關重要。作為孵化器人,我深深感受到這份事業的榮耀和沉甸甸的責任。
《管理辦法》將孵化器分為標準級和卓越級,既照顧了原有以“器”為運營基礎的國家級孵化器,又對產業強、資本強、人才強的新型服務機構給予了專業化發展方向,分級設置,充分考慮不同背景載體的資源優勢,激發大家的主觀能動性,各展所長、各盡其力,做好科技型、創新型中小企業的孵化服務,在助力傳統產業升級、新興產業壯大、未來產業培育方面做出積極的貢獻。
記者:您覺得《管理辦法》的出臺,有哪些積極意義?又將有哪些影響?
沈風雷:《管理辦法》將推動行業升級并帶來多維度影響?!豆芾磙k法》的積極意義可概括為“指明方向、激活動能、強化協同”。
1.指明方向?!豆芾磙k法》的出臺推動孵化器發展進入“高質量新階段”,為行業健康發展提供了清晰的路徑指引;
2.激活動能?!豆芾磙k法》通過聚焦科技創新與產業創新深度融合,能有效促進科技成果轉化與新興產業孵化,為新質生產力培育注入動力;
3.強化協同?!豆芾磙k法》對各省區市孵化器政策的制定具有指導意義,有助于形成國家與地方政策的協同效應。
但需注意,政策落地也可能帶來短期陣痛。
1.挫傷積極性。全國1.6萬家孵化器將面臨“優勝劣汰”,依賴“二房東”模式的孵化器可能因無法滿足新標準而喪失創建積極性;
2.上下銜接難。部分省區市已出臺的“標桿孵化器”“高質量孵化器”等政策需與《管理辦法》融合,可能存在銜接困難;
3.申報動力小。申報標準提高但配套激勵政策尚未明確,可能影響部分孵化器的申報動力;
4.缺乏平衡性。盡管文件對偏遠地區放寬了15%的標準,但對北京等重點城市、經濟發達城市以外的資源匱乏地區,仍需進一步考慮發展不平衡問題。
李湛:這次《管理辦法》的發布,預示著我國孵化器的發展將進入一個新的發展階段,具有十分積極的意義。
從1987年我國建立第一家孵化器,到現在我國的孵化器數量已經是世界第一,孵化器也成為了一個創新創業服務行業,應該說還是取得了不少成就。當然孵化器行業也一直存在著“二房東”、科技資源不豐富、科技服務不到位、培育科技型企業效果不是十分顯著等一些不足。新《管理辦法》試圖克服和解決實際上過去一直努力想解決的孵化器培育科技企業和科技服務不夠的這樣一個問題。
在孵化器的收入構成上,過去我提出過成熟的孵化器應該物業收入占1/3,服務收入占1/3,投資收入占1/3。新《管理辦法》要求孵化器的服務收入和投資收入要占到50%以上。
《管理辦法》實施后,肯定會有一些孵化器不能適應,但肯定也能誕生一批新型的孵化器。今后,孵化器要著重集聚科技資源,培育突破關鍵核心技術的科技創新企業,同時按照當前新的科技發展趨勢和潮流,大力培育“人工智能+”型的科技型創業企業。
李靖:從宏觀層面看,《管理辦法》有助于推動我國孵化器從單純的數量增長,轉向質量提升,從基礎服務供給向創新生態構建轉變。這對促進科技成果轉化、企業孵化和加速產業化,培育經濟發展新動能,有著重要意義。
具體到孵化器來說,一方面,標準級孵化器的認定條件,對我們的孵化水平、服務能力、團隊建設、企業培育等方面提出了明確要求,督促我們要不斷提升運營水平和服務能力,為在孵企業提供更專業、更全面的服務,加速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深度融合。另一方面,卓越級孵化器的設立,為行業樹立了更高標桿,激勵有條件的孵化器向更高水平邁進,在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領域發揮引領示范作用,這也將吸引更多的創新資源向孵化器集聚,形成良性循環。
龔偉:《管理辦法》給行業帶來新機遇,將推動行業整合存量資源,探索行業孵化新路。
《管理辦法》鼓勵構建創新創業生態,為孵化器整合資源、提升效能提供了明確的政策指引。中國孵化事業歷經30多年發展,已積累了全球最龐大的孵化生態:超萬家機構、數十萬家在孵企業、海量技術積累與政府、資本資源。面對《管理辦法》提出的新要求和新目標,如何有效整合這些寶貴的存量資源并橫向聚合,形成服務產業創新的合力,成為行業面臨的重要課題。
記者:相校《科技型企業孵化器認定管理辦法(征求意見稿)》以及往年版本,《管理辦法》進行了哪些關鍵調整?又有哪些保持和延續?
沈風雷:分類調整標志著孵化器發展進入高質量新階段。將過去的綜合孵化器、專業孵化器分類調整為標準級、卓越級,這一變化具有里程碑意義。它標志著中國孵化器發展階段從萌芽期、成長期、快速發展期,正式邁入高質量發展階段,是行業從“量”到“質”轉型的重要轉折。從評價邏輯看,過去更側重“專業(產業)屬性”的分類,如今則轉向“質量導向”的分級——標準級對標原國家級孵化器,以達標認定保障基礎服務能力;卓越級對標國際一流,以擇優認定聚焦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這一調整更符合國家“培育新質生產力”的戰略需求。
從《管理辦法》對過往文件的調整看,其核心是“守正創新,先立后破,邊破邊立,因地制宜”。
1.守正創新。在整體框架沒有改變,保持孵化器基本職能的基礎上,其重大修訂遵循了孵化器發展邏輯的升級:從“注重成果轉化”轉向“注重產業培育”,推動技術創新向產業創新深度融合;從“追求在孵企業數量”轉向“注重企業成長質量”;從“以物業收入為主”轉向“以孵化服務收入為主”,構建真正的創新創業生態。
2.先立后破。政策調整的關鍵在于“先確立新規則,再有序替代舊機制”?!豆芾磙k法》在正式生效前(2025年7月10日),已明確新的認定標準與管理要求,同時保留原國家級孵化器的有效管理經驗,確保在新規則落地前,行業仍能依托原有框架平穩運行。這種“先立”為“后破”提供了緩沖,避免因政策真空導致的行業混亂,也為孵化器機構預留了適應新要求的準備時間。
3.邊破邊立。《管理辦法》對原國家級孵化器轉評部級孵化器設置充足過渡期,保持了政策的穩定性;
4.因地制宜?!豆芾磙k法》避免“一刀切”,充分考量了對偏遠地區的支持,這是對區域發展規律的尊重。
龔偉:《管理辦法》通過科學設置指標,引導孵化器苦練內功,實現高質量發展:
聚焦企業成長與質量:新增“上年度新增注冊企業數占比不低于20%”“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型中小企業占比不低于30%”等指標,引導孵化器回歸“培育源頭創新企業”的本源。最核心的指標“上年度不少于30%的在孵企業營業收入或研發經費投入同比增長超過20%”,直指孵化服務的終極價值——推動企業快速成長。
倒逼服務能力升級:“上年度除房租及物業之外的收入占總收入的比例不低于30%”(標準級)及卓越級“近兩年每年服務和投資收入占總收入比重不低于50%”的要求,是破除孵化器“二房東”依賴癥的硬約束。這要求孵化器必須提升專業服務價值,拓展咨詢、投資、技術、市場等多元化收入渠道。
強調人才與投資賦能:卓越級標準明確要求“復合型人才或領軍人才牽頭”“具有一支高水平專業孵化服務隊伍”“能夠聯動產業股權投資基金”“強投資賦能”(要求10%股權投資或20%融資覆蓋率)。這為孵化器構建核心競爭力指明了方向——人才是根基,資本是翅膀。
記者:您認為《管理辦法》20多次提及“產業”的原因是什么?對于未來更好地開展卓越級孵化,有哪些建議?
顏振軍:新時代對科技企業孵化器提出了新要求。孵化器貫通創新鏈、連接產業鏈,融合資金鏈和人才鏈,天然是推動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深度融合的最佳平臺。以往我們談孵化器的“科技”價值比較多,現在我們更要強調孵化器的“產業”價值。這里面既有主觀因素,即隨著火炬中心的轉隸,孵化器改由工信部這樣管產業的部門來管理;更有客觀因素,即孵化器能夠構建完善的產業生態,既讓技術創業者和小企業便捷地突破產業門檻,融入產業鏈,降低交易成本,又具備孵化培育新產業的能力。
未來,需要一是認知調整。產業孵化是對傳統孵化的揚棄。從業者特別是孵化器行業管理人員,要對產業孵化的內涵、特征、規律有深刻的認知。
二是注重增量。誰能做產業孵化?身處產業之中,才可能具備條件。特別是研發端、產業端和投資端,要采取措施,激發這些主體創辦運營產業孵化器的積極性。他們掌握做產業孵化器的方法嗎?很不幸,答案是否定的。這就需要政府、行業組織、專業機構出主意,幫他們設計模式、組建團隊、考核評價,甚至代運營。
三是存量轉型。創業孵化事業,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門檻很高。經過38年的發展,我們聚集了20萬人左右的隊伍,這些人和他們的機構,面對轉型升級的考驗。一方面,傳統孵化機構要迅速找到一個產業支點,迅速轉變為產業孵化器。另一方面,綜合孵化器可以與準備創建孵化器的大學院所、大企業、投資機構等緊密合作,共同創建運營產業孵化器。
四是主動布局。各級政府應當面向產業創新和科技創新的需求,有計劃地在傳統產業、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中,選苗子、給土壤、給水分,鼓勵、指導、支持創建一批產業孵化器。
李湛:《管理辦法》20多次提及“產業”,就是因為現有的科技企業孵化器在產業培育方面做得還不夠好,今后應該要繼續往這個方向引導并取得突破。
我在2003年較早提出科技企業孵化器應該具備投資屬性這一功能,就是為了更好地孵化企業,也是為了培育產業。在我2019年出版的《現代科技創新載體發展理論與實踐》專著中,提出科技創新載體必須具備6個功能,產業培育就是其中6大功能之一。我的專著中提出了科技創新載體的7個性質。一是創新創業策源地,二是科技企業生長谷,三是新興產業發展極,四是綜合服務集成商,五是資源集聚大平臺,六是制度成本控制器,七是人才培養大學校。今后辦孵化器應該符合這7個性質。
過去培育產業一般是放到加速器里面去實現,加速器里面的企業過去實際上是為了跟科技企業孵化器做一個銜接,對于孵化器的畢業企業以上的這樣的企業進行加速發展,從而形成產業。過去的加速器也沒有取得很好的成效,現在《管理辦法》也不再把孵化器和加速器進行區分,也就是說這部分功能也都歸到孵化器里面來了。卓越級孵化器實際上是一種高水平、高質量的科技型企業孵化器,所以今后孵化器的功能必須要有培育產業。
王偉毅:產業孵化器的概念和發展內涵,伴隨著專業孵化器的提出而日益凸顯,某種程度上可以認為產業孵化器是專業孵化器的一種提質升級。專業孵化器的最重要特征是被孵企業聚焦于特定產業領域,進而針對特定服務對象提供精準高質量服務。實際上,孵化器行業同仁心中懷有比服務特定對象更大的希望,那就是期望這些同一產業領域內企業,能夠在孵化空間內形成真正的上下游產業鏈和生態集聚,成為地區的產業發展增長極,這也是近幾年產業孵化器頻頻被提及的根本原因。工信部提及的卓越孵化器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要求孵化器向細分產業領域聚焦,回避了以前專業孵化器認定時產業領域界定過于寬泛的弊端,這就要求服務機構對企業入孵選擇更精準、服務手段更高端、服務人員更專業,非常符合我國奮力向各產業鏈高端演進的大趨勢。因此,我國科技型企業孵化器行業的賺錢邏輯和運營模式必將發生重大改變。
對于廣大現有孵化器同行來說,面臨向更高質量專業化轉型升級的迫切任務,除了通常在現有基礎上騰籠換鳥提高產業聚集度、強化技術支撐和金融賦能外,還可以考慮一種新的轉型思路,就是以解決某個具體的地方產業發展問題,來吸引和聚集企業,進而形成產業微鏈。這樣做的好處在于,企業培育與地方場景緊密結合,企業有業務可做,引得來、留得住,容易很快培養成區域經濟增長點。
劉榮耀:孵化器的基本出發點應聚焦孵化服務本身。從實際剛性需求看,當前孵化服務的市場切入點確實較為有限。若能立足產業端,深入理解并引導創業者及創業項目發展,能發現更有效的服務路徑。
王曉利:孵化器專業化發展方向和服務區域產業經濟發展是必然趨勢。這就要求綜合型孵化器加強與大企業、龍頭企業的合作,通過共享資源形成上下游緊密合作關系,聚焦產業垂直領域進行深度孵化和產業服務,強化孵化器在產業創新生態中的樞紐作用;加強與高校院所合作,共建專業技術領域的概念驗證中心、中試平臺,為在孵企業提供研發、設計、檢驗、測試等全方位服務,推動科技成果產業化;結合區域特點和當地主導產業,圍繞傳統產業優化升級和新興產業孵化培育,通過加強專業團隊、服務和設備建設,進行孵化器專業化布局和建設。
記者:未來,你們將如何落實《管理辦法》?
李靖:在落實《管理辦法》方面,河北省科技企業孵化協會作為河北省內孵化器的行業協會組織,將從以下幾個重點著手。首先,將組織會員單位積極深入學習《管理辦法》,特別是標準級孵化器的認定條件,幫助大家準確把握政策要求,彌補自身不足、確定提升方向。
其次,針對《管理辦法》中標準級孵化器的認定條件,我們將協助會員單位加強自身建設。比如,在團隊建設上,鼓勵引進具有相關產業背景、創業投資經驗等的專業人才,提高專職孵化服務人員的比例,提升團隊的整體素質。在企業培育方面,引導會員單位挖掘和培育更多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型中小企業,優化在孵企業結構。同時,幫助會員單位對接高校院所、金融機構、服務機構,推動會員單位在投融資服務、孵化服務收入多元化等方面積極探索,提升服務能力和可持續發展水平。
此外,我們協會也將加強與政府主管部門的溝通協作,及時反饋行業在落實政策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和建議,共同推動《管理辦法》在河北區域的有效實施,助力河北科技企業孵化器行業的高質量發展。
龔偉:聚焦產業實踐:我們在山西長治深入進行的“煤基固廢資源化利用產業孵化”項目,正是嘗試圍繞特定產業(資源循環利用),深度整合技術、資本、市場等要素,形成“技術攻關-成果轉化-產業培育”的全鏈條創新孵育模式,打造從技術源頭到產業化的閉環。
站在中國孵化器事業新階段的起點,東湖創業中心將以《管理辦法》為指引:和全國孵化同行一起,在傳承中國孵化光榮歷史的基礎上,以產業孵化為己任,提升科技服務水平,為培育新質生產力、推動中國式現代化貢獻我們孵化人的力量。
堅定產業孵化方向:深耕如煤基固廢資源化利用等特定產業領域,做深做透,成為產業創新的核心支撐點,努力向卓越級標準邁進。
鄧昊:作為原國家級孵化器中為數不多的央企背景的孵化器,近年來,普天德勝一直在探索產業孵化的道路,與中國電科成員單位、航天科工、中化、中核、中交建等單位保持密切聯絡和合作關系,帶領入駐企業參與大中小企業融通和組織產業融通助企行活動等等。新的管理辦法出臺以后,我們還將繼續強化產業孵化與產業服務,充分發揮央企孵化器的資源稟賦和產業優勢,向卓越級孵化器方向持續努力。
記者:你對孵化器行業從業人員未來落實政策與更好發展有哪些建議?
王曉利:傳統的綜合孵化器可加強與龍頭企業、高校院所、新型研發機構、投資機構的合作,找準專業領域和產業方向,集聚整合產業資源,強化創新資源配置,提高市場化運營能力,在服務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培育的同時,還要服務傳統產業的優化升級。
《管理辦法》首提孵化器設立技術經理人崗位,以及對孵化器運營管理團隊要懂技術、懂創業、懂投資、懂產業、懂管理的復合型團隊要求。這就要求孵化器要有一支高水平專業化的孵化服務隊伍。這也為孵化器行業從業人員培養提出更高的要求和培養方向。
沈風雷:從業人員需提升能力并適應新要求?!豆芾磙k法》的落實,對孵化器行業從業人員提出了更高要求。
專業素養與服務能力需“雙提升”——從業人員需從“空間管理者”轉型為“生態構建者”,既要懂產業規律,又要具備技術轉移、企業培育、投資融資等專業能力;
需樹立“大局觀”,站在國家戰略與經濟發展的高度理解孵化器的使命,將自身工作與“培育新質生產力”“服務科技自立自強”等目標緊密結合;
要主動提升業務能力,通過參與政府交流、行業培訓等活動,持續更新知識結構;
建議行業協會與人社部門溝通,推動設立“孵化器專業從業人員”新工種,從職業認證層面規范人才培養,為行業高質量發展提供人才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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